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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评王澍:“见着洋奖就叩头”普利兹克奖之忧

发布日期:2012-08-16来源:艺术名家

据2月27日《纽约时报》报道,中国建筑师王澍获得2012年普利兹克建筑奖。他是第一位获此殊荣的中国公民,并且是第四位年轻的获奖者。普利兹克奖号称“建筑学界的诺贝尔奖”,今年的颁奖礼将于5月25日在北京举行。

  王澍获奖了,举国欢腾。人们兴奋地宣称,王澍这奖,简直比诺贝尔奖还有价值,比电影界大腕们拿的国际大奖还有价值。一时间,王澍的获奖真成了国内头号大事,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中央电视台又作了堪称详尽的专访。一时间王澍仿佛成了中国家喻户晓的民族英雄!

  如果光听媒体介绍,普利兹克建筑奖属“国际建筑界的最高奖”、“国际建筑界诺贝尔奖”,中国人为此兴奋和自豪那是绝对正常和自然的。但我偏偏是亲自看过王澍设计的、他本人也很得意的建筑的。2010年底,笔者在中国美术学院参加学术会议时,应学校领导的邀请专门参观了王澍的得意之作———中国美院象山校区的建筑。当时同时去参观的一批学术界学者皆不以为然,大家普遍认为:“光听不去看倒还好,看后真不敢恭维。”那些方硬挺直几何形体的砖混建筑,硬拼接了一些中国式的青瓦屋檐、竹编栏杆、木板墙壁,真的实在不好看。而且当时就想,这些露天的木板墙,这些竹篱笆能管几年?同学们使用起来可能够呛!后来又去看了宁波美术馆,王澍的又一得意之作,仍然是那种黄得发黑的露天木板墙面,仍然是一个方盒子。“棺材似的”,当地人评价。里边的设计极不适用。陈列、参观、保管、办公,各项功能都不适用,美术馆的工作人员牢骚颇多。后来看中央台的采访节目,才知道,“杭州建筑界的人说,要找杭州最难看的建筑就去象山校区”。金华曾经搞了个建筑园,是些号称世界建筑大师设计的建筑,其中也有王澍设计的咖啡馆,现在统统成了一堆无人过问的废墟!甚至他在杭州设计的商住楼“钱江时代”,也被当地人称为“那堆怪房子”,看来老百姓也不喜欢。王澍本人对住户们对“钱江时代”的评价也没信心:“我们随机访谈一下,我估计成功的案例很少。”———这么一个不受欢迎的王澍怎么就居然获了“国际建筑界诺贝尔奖”了呢?

  王澍的获普利兹克建筑奖显然是因其建筑设计完全符合“普利兹克建筑奖”的理念与标准。事实上,王澍在获普利兹克建筑奖之前,一直在西方获奖。他已获得过2008年德国全球高层建筑奖提名、2010年第十二届威尼斯双年展特别奖、2011年法国建筑学院金奖并被聘为哈佛大学建筑学院最高讲席教授,王澍还把自己每次新作品的首发权授予意大利杂志《Domus》。而且获了普利兹克建筑奖之后的王澍自称,“我觉得比较高兴的是我从来不参加中国国内的评奖”,“到现在为止我从来没有参评过任何奖”。显然他无视他曾获得过国内的2003年度中国建筑艺术奖、第十届全国美展银奖、2005年度中国建筑艺术年鉴学术奖。这些主要来自国外的奖项显然是要奖励他的建筑与世界潮流的一致。一如在揭晓评委的决定时,普利兹克先生表示:“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步,评委会决定将奖项授予一名中国建筑师,这标志着中国在建筑理想发展方面将要发挥的作用得到了世界的认可。”对于这种认可,最早向国际建筑界推荐王澍的中国艺术研究院建筑研究所副所长更兴奋地认为:“王澍是中国实验建筑的代表人物,这次普利兹克也算是给中国实验建筑颁奖,是国际建筑界对中国实验建筑的承认,我觉得这一点非常了不起。”这种实验建筑,其实是把中国的某些元素如砖、瓦、木与西方的硬边几何体块面结构的一种拼合,甚至在整体外形结构上,在建筑设计理念上,这些建筑基本是属于西方当代实验建筑潮流的。其实已经有人对在中国美院象山校区和宁波历史博物馆等作品中使用大体量的几何块面感到困惑,有人更直接地认为这就是西方的思路。或许正是这种基本的西方式造型加中国元素的做法使王澍受到西方的青睐。在威尼斯双年展上获奖的王澍的实验建筑,让人想到同样在威尼斯双年展上以西方的波普艺术样式加中国政治符号而受青睐的一批中国“当代艺术”家!也让人想到明确宣称用西方的观念加中国材料而进行的“实验水墨”,更让人想到今天正在流行的把西方“当代艺术中国化”的“本土化”思潮。这些实验的、西方化的“当代”艺术都无例外地受到西方的热情鼓励乃至大肆炒作!

  虽然上述这些中国实验艺术都同样受到西方的青睐和支持,但后者不过仅仅是某些个人的行为而已,甚至即使有追随者,也都因其作品的个人性质而难对社会造成过大的影响。而实验建筑就完全不同了,它损害的是社会资源和公众利益。现在在一些地方举办的“双年展”上已经多次出现一次耗费价值数千万的公共资源为这些西方化的“当代艺术”或“当代艺术中国化”艺术鸣锣开道的现象。如果从国家利益角度看,此类西方化的“当代艺术”一次耗掉地方几千万元固然也心痛,但对建筑来讲,此种西方式的实验建筑带来的可能就将是中国的灾难了!在西方大奖的怂恿下,一个建筑耗掉几亿十几亿。十个呢?百个呢?各地都风起云涌呢?因为大多数建筑本为公共建筑,公共建筑必须把公共利益放在第一位上考虑,公共建筑就不能仅仅是个人风格趣味的展示或标新立异的“我之为我”。而王澍的这些建筑却主要是其个人理念或趣味的呈现。他曾直截了当地说:“我很多设计想法经不起严肃问题的推敲,基本上是属于个人的一个顽念,就是有点顽皮的一个念头,也就是情趣。”“不要先想什么是重要的事情,而是先想什么是有情趣的事情,并身体力行地去做。”王澍的建筑第一位的考虑是他的“情趣”,而且主要是他的几何化块面结构的西方化“情趣”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实验”性情趣。这就注定了王澍建筑肯定是非“实用”的,是不合传统(尽管王澍口口声声一再强调他对传统的挚爱)的、非自然的、怪诞的。难怪使用王澍建筑的人都很困惑。一次,一位先生在中国美院讲课,学生们要求他对王澍象山校区建筑谈看法时,一个“一堆破烂货”的回答竟赢得同学们热烈的掌声。王澍的建筑不实用,这是肯定的。当然,这并不影响王澍有他的支持者。支持王澍的某日本华裔艺术家的态度就极有趣,他对意见很大的中国美院象山校区的学生说,你们很幸福,因为你们的房子虽不好用但可以激发你们的创造力,要实用,找开发商去!窗子小光线不好吗?不暗就不叫房子了!外面亮,里面暗,舒服,有阴凉,有阴影。

可学生们得靠光线去画画呀!这些设计者总是要使用者服从自己。王澍自称他想在“钱江时代”中重建社区意识,但至今他那社区氛围的理想并没有实现,“我知道这个是很难的,就像这是一个很典型的乌托邦的梦想。”人们没能配合王澍建筑的“梦想”,因为现实中的人还得在非乌托邦的现实中生活呀!即使赞成王澍的人也不能不承认:“虽然其建筑作品在使用上未见得尽善尽美,然而众多建筑大师如柯布西耶等的房子住着也未必舒服,而且王澍的作品大多为公共建筑,并非住宅。”“公共建筑”就可以让公众不舒服!如果实在太不舒服,这些乌托邦的东西可能唯一的命运就是拆除。王澍承认:“我的很多作品也被拆了。杭州国旅航空售票处、杭州孤山室内小剧场,这些建筑都已经被拆掉,而且还不止这些。”王澍设计的这些公共建筑没几年就都拆了!这不是在浪费公共资源么!在浙江金华有一个“建筑艺术公园”,那是一个六年前花了近六千万元、全由国际著名建筑大师———那些西方各国“普利兹克建筑奖”的获得者们为金华设计建造的一个集中的艺术公园建筑群。六年后,这些当年由国际建筑界号称顶尖的人物预言要名垂青史、轰动国际的建筑,却变成了今天一堆无人过问、肮脏发臭的破烂货!其中也有王澍和为王澍评奖的评委张永和的作品。

  其中一位中国实验建筑艺术家刘家琨在回答有关这些破烂建筑的问题时说:“我们并不熟悉当地的情况,也不太熟悉当时或者以后的发展情况,这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左右、控制的事情。我都习惯了。”这句话已被白岩松称为“很经典的一个语言”———“我已经习惯了,当初计划的时候可能还挺美好。”他们已经“习惯”了!经典而轻松地应付了六千万的损失!王澍则是这样回答他的建筑被废置的:“一个建筑被设计起来,我经常说,尤其这种带有探索性、带有创新性的建筑,它会有一个问题,人们得学会使用它,人们得学会评估它的价值,尤其是建在金华这样的小城市里,观念上冲击是很大,当地是不是做好准备接受它,如果认识到这个项目的价值会主动去做。不光金华,中国各个城市普遍都不具备这样充分的准备。”显然他自己都明白,他的实验建筑根本不适合“中国各个城市”!不是让建筑师去适合现实的需要,而是建筑师要求使用者去适应他!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建筑师!这样的建筑师还会获“建筑诺贝尔大奖”!这也真够玄乎的了!对此种回答,白岩松无奈地评价道:“其实两位建筑设计师都非常善良,并且也非常纯真,而且都认为当初的初衷可能是好的。其实我现在是非常怕这句话的,要知道有多少事情最后产生了恶果是由最初还算不错的初衷造成的。”浙江金华“建筑园”中王澍那个没人光顾的咖啡馆还没有拆,当地政府或许还想趁王澍这次获奖的东风重新收拾,但“建筑园”中其他大多数的建筑可都是早就获过普利兹克建筑奖的一群大师们的作品啊!那里可是连厕所都请的哈佛大学的人设计的!

  建筑是一种文化,一种建筑与植根其上的民族文化是有机联系、紧密不可分的。我们请来那么多西方人为中国设计,奥运建筑甚至规定只准老外设计不准国人设计,这本身就有水土不服的文化问题。而王澍获奖的复杂性在于,能说会道的王澍把他的建筑理念统统说成是中国文化的、传统的,有时还说得很动情很动人,很“文人”很“风骨”,甚至还想当现代李渔,引得国人一片感动。有人因此认为王澍这奖之所以比获诺贝尔奖还伟大,就是因为“在建筑领域内得到世界的认同,除了包含艰辛的技术性工作,更大的意义是中国文化在世界的一种立足”。但王澍设计中那些失去了中国灵魂的青瓦、砖头与木头,这些纯粹的材料实则统统以客体的身份皈依了几何体结构的西方形式主义的灵魂,而成为西方文化内涵的载体而不再具备中国文化的身份,一如一个穿戴长袍马褂的老外也只能是老外一样!中国美学的核心是崇尚自然,即一切都应该自然而然,天人合一是自然,建筑与环境与使用的人的和谐自然也是自然,“子不语怪力乱神”。如果你明明知道你“并不熟悉当地的情况”,即不了解你的设计与环境的关系,如果你明明知道“中国各个城市普遍都不具备这样充分的准备”,亦即你早就明白你的设计不会与“中国各个城市”的环境相和谐,你的这些不和谐的荒诞的“怪建筑”就从中国美学这个最核心的问题上远离了中国文化!不论你成天唠叨什么传统、文人与风骨!而我们只要把王澍获奖的宁波博物馆与美国的惠特尼博物馆比较一下,即使是外行也能一眼看出这之中的近于母子般的血缘关系!这或许就是王澍的建筑总是受西方青睐而不受中国人喜欢的根本原因。前几年一次国内建筑评奖,有人提名王澍的中国美院象山校园,除提名者外,所有评委都不赞成。这些评委是有自己的中国标准的。

  在一个极度崇洋媚外的国度,中国人是经不住普利兹克建筑奖、诺贝尔奖这些国际大奖刺激的。在世的普利兹克建筑奖的获得者大多都来中国设计过,奥运建筑中国相关部门干脆规定必须由外国著名设计师设计,禁止中国人单独揽活,中央电视台那“大裤衩”和天安门侧那“蛋”就得碍眼地在北京呆着,强迫北京人天天看!过去的中国是外国冒险家的乐园,现在发了大财的中国则已经成为世界实验建筑师的实验场,更是普利兹克建筑奖获得者的中国俱乐部。不管你那设计有多怪,你只要是外国(当然是西方)著名设计大师,见着老外就叩头又绝对地掌握了中国公共资源的官员们都会给你开绿灯的,这是世界实验建筑师中国俱乐部所以存在的原因,这或许也是这个俱乐部何以会在中国的原因。既然这样,普利兹克建筑奖中国俱乐部里长期没有中国东道主是肯定说不过去的。这一次王澍获奖之前,普利兹克建筑奖已经决定了2012年的颁奖礼将在中国举行,又事先安排了中国实验建筑师张永和担任评委,加之以前法国、德国及哈佛大学所给的名誉,王澍获普利兹克建筑奖已是水到渠成。从这个角度,与其说王澍的获奖是王澍自己的获奖,我倒更愿意把这次颁奖看成是国际实验建筑俱乐部对中国东道主的犒赏。一如在谈及普利兹克奖近两年何以对于中国关注时,普利兹克建筑奖执行总监MarthaThorne表示,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中国对高质量建筑的需求在增大,“我们就看看奥运会的那些建筑吧”;二是中国城市化进程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进;三是中国目前在建的建筑数量也非常庞大。“三个因素决定了每一个对建筑界感兴趣的人都将关注中国。”尝到大甜头的西方建筑界的确必须鼓励与犒赏一下这个眼下拥有全球第一大建筑量的中国俱乐部的东道主了。

  5月25日普利兹克奖要在北京颁奖了!可以预料,这肯定将是一个轰动中国的大事。如果中国有一个梁思成建筑奖,可能也引不起崇尚“国际”的国人如此的狂热。我想,颁奖之后的示范效应,王澍们是否会因此而大批量地产生?王澍的这个巨大的名声是否又会产生吓人的威权效应,一如他一度凭名声用“方方正正的一个盒子”就吓得苏州大学方正学院图书馆投资方几至不敢提问一样?掌握公共资源大权的各级官员们,是否会因此次颁奖而被西方人上了一课后更自觉地予以配合,或慑于王澍式威权?丑陋怪诞形式主义的建筑是否会在中国的大地上雨后春笋般大量地涌现?从无自主权的中国纳税人是否又要被迫用自己的钱去支撑这些丑陋的不喜欢不实用的西方式玩意,甚至被强迫地陪着王澍们做他们很不愿意的这些“乌托邦的梦想”?那个花费了巨额钱财又被迫弃置的丑陋恶臭的金华建筑艺术园是否真会成为普遍的全中国建筑的恶梦?一个个“善良的初衷”是否又会转变为一个个“不能左右、控制”的耗掉几百亿几千亿的巨大恶果……

  崇洋崇了一百多年却正值重新崛起的大国,中国人可能得学会以平常心去看西方这些奖。诺贝尔奖颁给中国人都有两个了,也只是让极少数人高兴。不要见着洋奖就叩头,西方的奖并不都那么伟大和诱人。

  作者林木 系四川大学教授\四川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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